【疫情开始与结束的时间是几点,疫情开始与结束的时间是几点到几点】

“疫情开始与结束的时间是几点?”

当这个问题浮现时,我正坐在傍晚的窗边,天色将暗未暗,楼下的路灯“啪”一声亮了,像某个确切的信号,我知道,世上没有这样一座钟,它的指针能为我们标记这场蔓延全球的疾苦的精确刻度。

我们曾如此渴望那个刻度,2019年末,零星的消息如湖面的涟漪,大多数人仍沉浸在岁末的节奏里,真正的“开始”,并非某个惊醒世界的鸣枪时刻,而是一种缓慢的、渐进的沉没,起初是远方模糊的警报,而后是身边突然空缺的座位,再后来,是口罩上方一双双熟悉又陌生的眼睛,我的“疫情元年”,始于药店货架上消失的酒精棉片,始于第一次笨拙地戴上口罩时,眼镜片上腾起的那片白雾——那大约是下午三点半,一个平淡无奇的冬日午后。

【疫情开始与结束的时间是几点,疫情开始与结束的时间是几点到几点】

结束则更像一个传说,没有礼花,没有钟声,政策调整的那天,社交媒体上充斥着复杂的悲欢,而现实中的街道依旧空旷,我的“结束”,或许是在某个清晨,我下意识去抓口罩却扑了个空,然后愣了几秒,空手走出了门,又或许,是在一次家庭聚餐时,无人再提及“感染风险”,话题自然地滑向了明天的天气与孩子的学业,它发生在无数个未被记录的瞬间,像冰雪的消融,你能看见水痕,却指不出它由固至液的那一刹那。

我们寻找确切的时间点,或许是因为人类习惯于用刻度丈量混沌,用边界安抚无常,将灾难框定在“某日某时”,仿佛就能为它装上始与终的阀门,就能将那段记忆封存在一个可控的区间内,疫情不是地震仪上的一次尖峰脉冲,它是一种弥散的状态,改变了时间的质地,那三年,是延长的冬日,是加速的钟摆,是集体记忆里一块无法与标准时区对齐的飞地。

【疫情开始与结束的时间是几点,疫情开始与结束的时间是几点到几点】

个体的感知则更为参差,对一位在疫情初期失去至亲的人而言,时间永远停在了拨打急救电话的那个深夜;对一名在方舱医院迎来新生命的护士来说,希望伴随着新生儿的啼哭在凌晨降临;而对一个熬过封控、却在解封后失去小店的人来说,结束的时刻比开始更为苦涩,疫情的时间,是千万条不同步的私人曲线,无法被一个公共的时钟所收束。

当我们在问“几点”时,我们在问什么?我们是在寻找一个可以共同凭吊的纪念碑,一个能说“从那以后”的转折点,但或许,更真实的纪念,在于承认这种模糊,在于理解,有些历史事件并不像开关一样“咔哒”作响,而是像黄昏的降临——你无法说清光明是何时彻底让位于黑暗的,但你知道,夜晚已经来了,在足够长的等待后,黎明总会以它自己的方式,重新渗透天际。

窗外的天已全黑,灯火点点,疫情没有时针,但生活自有其节律,它不在某个被宣布的“几点”,而在我们每一次不再恐惧的呼吸里,在重新握紧的双手的温度中,在那条我们终于敢慢慢走下去的、充满未知却也充满可能的平凡街道上,时间从未真正停滞,它只是换了一种我们更需要勇气去阅读的流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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